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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三个吵。

&esp;&esp;“要吵出去吵去，”外婆看出来了，轻骂他们，“吵完了再给我回来。四个都给我出去。”

&esp;&esp;今天是她的生日，这么多人在场，明明该是高兴的日子。平时一个两个不顺心就算了，结果几个轮番闹脾气。

&esp;&esp;王家以前也是略有些头面的，现在不比以前，但让外人看着，还以为这是怎么了呢？统统轰出去，逐出家门。

&esp;&esp;全场只有王子瑜暗自得意：她早就看出那几个不对劲。最好等下他们全都被罚，红包就由她一人笑纳。

&esp;&esp;他们四个站起来走了出去。纪佳因独自留下有些尴尬，林聿和她说等下他们就回来了。

&esp;&esp;走出大厅，林棉没有跟着他们，拐了个方向，从另一侧的楼梯下去。

&esp;&esp;酒店外的花园不大，却很安静。她绕过喷泉，在一处石阶上坐下。

&esp;&esp;夜色已经有些落下。背后的酒店灯火辉煌，橙色的光晕透过玻璃帷幕铺洒出来，被她完全舍弃在身后。

&esp;&esp;风穿过花园，吹起她散落的发丝。

&esp;&esp;林棉抱住双臂，低下头。空气里有一股淡的花香，从不远处的绿篱里飘过来。

&esp;&esp;她闻到那气味，有些熟悉。于是翻翻小包，从夹层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几朵晒干的茉莉花。那是林聿上次送她的，她不舍得扔掉，就晒干了放在小包里。

&esp;&esp;林棉打开袋子，凑近闻。果然还有香气。然后，她感觉到有人坐到了她身后那一级台阶上，她没回头，只是把手里的小袋子合上，放回包里。

&esp;&esp;林聿没有出声。他伸出手，把一支口红递到她眼前，外头包着嵌金箔的红纸，就是林棉之前缠在手里的。

&esp;&esp;林棉看看，从他手心拿过来，也放进包里。

&esp;&esp;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林聿竟还没机会近距离，好好看看她。

&esp;&esp;她坐在这昏黄灯影与花香交汇的台阶上，肩背微弯。胸前有几颗细致的蓝色盘扣，旗袍的丝织面料在微光下泛出柔和的亮光，她身体的线条藏在里面。

&esp;&esp;这身旗袍衬托得她像放在化妆匣丝绒布上的玉，他们母亲的那只玉环，戴在她手上。

&esp;&esp;那玉有些老的，她是新的。那光泽是温润的，她还有些冷。放在一起，倒是很合适。

&esp;&esp;林棉察觉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

&esp;&esp;她过头去，看向林聿。夜色不重，但足以让那双眼睛显得深不可测。

&esp;&esp;陈承真是个总结大师。林棉这才发现，林聿也会露出那种，有点“淫邪”的神情。虽然只是嘴角有点上扬，但他的注视不动声色。她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esp;&esp;“不许笑。”

&esp;&esp;林棉拒绝在这种时候成为他的幻想。

&esp;&esp;林聿被点破，就止住笑。

&esp;&esp;林棉偏开脸，想着想着，唇角翘起一点。

&esp;&esp;他看见她这样，也就跟着笑了。

&esp;&esp;“我还以为你会哭。”林聿说，手放在台阶上，靠近她。

&esp;&esp;林棉摇头，看着在昏黄光影里的石缝间，说：“没有。不想再为这种事哭了。”

&esp;&esp;她说这样的话，有些刺痛他的心。她不是不哭了，而是把泪留给了别的事。不是再为父母的死，而是为他、为他们。她的痛苦换了方向。

&esp;&esp;林聿下移一阶，在她身边坐下。

&esp;&esp;林棉对此没有表示不好。她的脸侧向他，像是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esp;&esp;“对不起。”他说。

&esp;&esp;林棉没有回应，而是低声问：“我还是你的宝贝吗？”

&esp;&esp;“是。”他没有犹豫，用手指轻刮她的侧脸。

&esp;&esp;她吸口气，说：“我想说的是，你对我……当你不想理我了，就真的一点都不理我了。不联系，也不解释。那种感觉，我以前就说过的。我不喜欢。”

&esp;&esp;“所以我这几天也没有联系你。”她说。林棉也想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esp;&esp;“我以为那是一种冷静处理。”林聿看向前方，“我说越多，你就会越生气。你之前是这样的。”

&esp;&esp;“那是我表达的方式。可你这样，是拒绝和我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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