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9章(1 / 2)
“以上。”
教练退场,球员们便没了拘束,纷纷讨论起来。
“全部是初中生哦。”
“吓我一跳,还以为我要滚了呢。”
“你昨天不是还说…”
“那个…就抱怨几句你还当真啊。”
“看看这个阵容,绝对能出线。”
“对,而且我们也绝对没有选上的希望了。哈。”
幸村欣慰的是,立海大没有人被淘汰。丸井和木手似乎越来越好,洗牌战中跃升到铜7——双打不像单打这么卷。加上单转双的,现在集训营总共才14对双打。
单打有43人。初中生分布很均匀,手冢银6,越前银5,迹部银4,真田银3。
白石银1,他今天才得到这枚徽章,而小金,始终没能得到一场胜利。
斋藤对弱者似乎有特别的“险恶用心”,他从最强者让他们一个一个挑战,安排的目标价值越来越小,而他们,一直赢不了。那股焦急和自我怀疑,是白石打网球以来从未有过的。相信小金也是。
他们的自信心,温水煮青蛙般地被摧毁了。
“呜呜呜…呜——白石,我不想走……”白石提着远山的行礼,一直把他送到车边上。
“小金,回去好好练习,知道吗?”
“呜呜……”远山一直用手臂挡着眼睛,他哭了一路。很不甘心,越前能有徽章,他却没有。原来他这么弱…这么不值一提。
滚动的车轮扬起飞尘,散向耐脏的裤腿,发动机的开启淹没了车上的声音,白石远远地望着小面包车远去。上面载着一个人的哭泣和两个人的沉默。
就这么没人在意地退场了。
白石想。
真残酷啊。
晚课,斋藤找了白石谈心。
“是不是心情有些糟糕呢?”壶里的开水向上涌出一串气泡,斋藤拿出瓷杯,为白石倒了一杯茶。
“不……”
“是因为远山君被淘汰吧?”斋藤放松地坐在他的右侧,侧对桌子倚着胳膊。
白石想,也许不是。他有过这样的预料,所以不惊讶。只是……
“可能,感到了压力吧?”他不喜欢。
斋藤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白石君觉得,我们为什么淘汰远山君呢?”
“我不知道。”白石不自觉地说出了心里话,“小金…远山君很踊跃,对于比赛,对于对手,都是很积极的。他对网球那么热爱。我不明白,监督为什么要淘汰他。如果是这样,当初又为什么征召他呢?”
斋藤默默地倾听。
“我们能感觉到远山君的赤诚。”他把茶杯又往白石那推了推,“来,请喝口茶吧。”
白石一动不动地注视斋藤,他很想要一个答案。
斋藤又弯了弯嘴角,他说:“每一个新生儿,最先接触的是这个世界的光明。”
“当他们慢慢熟悉这个世界,才发现原来是有黑暗的。”
“那个孩子,天真烂漫。他从来没想过,没感觉到。凭着自己的心意,追求网球本身。”斋藤幽深的瞳孔里,倒影着白石的困惑和不认同。
“我不会因为远山君稚嫩的喜爱网球的方式而否定他。因为单纯是可贵的。”
斋藤坐正了姿态,“这个集训营,不可避免地让大家更有进取心,往坏了说,就是变得功利。白石君肯定能感受到。”
“远山君不适合这里。”斋藤终于给出了理由,“而且,我也想看看,当一次次遭遇失败,遭遇挫折,遭遇无法让人高兴的事情,当这些真的能够影响他的时候,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可是,”白石不忍地握拳,“他也才13岁。”一个孩子为什么非要承受这些?
“呵……是呢。”斋藤轻笑。远山君真幸运,周围的人都爱护他。
可网球是孤单的,是“折磨的”。斋藤忽然冷下了面容,质问:“一个从来无忧无虑的孩子,我要怎么认可他未来可以承担国家代表的重任,或者担负起自己每一场比赛的胜负代表的意义呢?”患难而见真心,只是这个道理。
“远山君确实,只是个孩子。”
白石沉默,斋藤把那杯茶端起,自己喝下。
“像漫画里那样,无法抑制地滋生不甘、恐慌、嫉妒、偏执,被一次次否定、被恶语相向,这一切都会被心中的赤诚之心灼灭的人,真的会存在吗?我深深地期待着。”他喜爱纯粹,但又不喜欢单纯。
“我给大家创造痛苦,同时又给予关怀。我敬佩现在这个集训营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最后一名。”
“没错。”斋藤微笑着直视白石,“这次淘汰,是我做的决定。”
为名单一锤定音的不是价值,而是少年们的心。单纯的喜欢,单纯的快乐,会被还以自由。
圆月朦朦胧胧,像糊了层窗纱。山里的夜有自己的声音。
白石的心里越发苦闷。
这里一点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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