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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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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小心翼翼收好,见胡枝要离开,他抓住她的衣角:“姐姐,我能成为像那个哥哥一样的人吗?我也想像他一样保护大家。”

胡枝摸摸他的头:“努力的话一定可以,但我觉得,哥哥一定更希望你先保护好自己。”

“嗯!”大大的眼睛有了神采。

她扫过那些眼神空洞的孩子,想起匡近,希望他们早日摆脱过去的阴影。

抬眸,天音就站在不远处,对她笑。

在昏暗的房间睁着眼睛呆坐了一晚,胡枝拉开紧闭的门窗,外面乌云蔽日,天空灰得分不清时辰。

院子里静悄悄,翘掉了一天的训练,她带上那枚发卡,去了街上的花店,纯白祭花旁的向日葵开的正明艳。

抱着这束向日葵,胡枝去了墓地。

刻有杀字羽织的身影沉默地蹲在墓碑前,崭新的供花在墓碑前随风摇摆。

她没有参加葬礼,或许是害怕看到他冰冷的尸体。

“实弥,”胡枝放下向日葵,为灰色的墓地增添了一丝色彩。

她侧头看去,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他平静的眼神中有几分不易觉察的迷茫,匡近离去最难过的应该是他。

胡枝看着他,欲言又止,安慰的话语是他需要的吗?

“是你啊。”

“嗯,有好好吃饭吗?”胡枝也不明白,怎么下意识说了这句。

风在墓碑缝隙穿过,实弥神色复杂站起来,墓碑和她一起落入眼底。

“怎么了?”胡枝愣愣地问。

“……没什么,”他扭过头:“走了。”

“等等。”胡枝抚过碑文,他在那个世界一定和家人团聚了吧。

对他告别:“我们先走了,匡近……哥哥。”

最后两个字囫囵从喉咙里飘过,也飘进实弥的耳朵。

那句在心里一直没叫出口的称呼,如果他听见了,一定会高兴得像傻子一样吧。

余光划过,胡枝起身的动作蓦地停住,从心脏蔓延出一阵细密的疼痛,在夈野匡近墓碑旁边,刻着五个名字。

字体歪歪扭扭,肉眼可见的生疏。

每一笔都像是用力划过无数遍,每一刀都无比深刻。

整整齐齐的一排,同一个姓氏,刺得眼睛生疼。

实弥还在一旁等她,胡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呼吸困难,牙关发紧。

每一个名字下,沉睡的都是他的家人,现在又亲手葬下友人,该是什么心情?

实弥察觉到异常,转头对上她不对劲的眼神:“干嘛?”

胡枝狼狈的低下头,快步走过去:“……没事。”

语言在此刻过于苍白。

迎着呼啸的风向前走,乌云聚集快到极限,仿佛下一秒大雨就要倾盆落下。

湖面随风晃荡,他走得越来越快,每一步都发出鞋底摩擦沙砾的声音。

沙尘吹进胡枝的眼睛,只能看着那道模糊的背影越来越远。

她背过身清理眼睛,揉了半天,沙尘才顺着生理盐水流出来。

胡枝用力眨眼,还是没有完全消除异物感,她突然就不想管了,半眯着眼睛赌气般闷头往前走。

“嘶,”撞上一堵肉墙,她捂住额头后退两步,被撞的人反而纹丝不动。

“我说,你到底在……”实弥剩下的话在喉咙里卡住,他默默挡住了风。

毕竟胡枝现在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怜,眼睛红红的,额头也红红的。

衣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变成青紫的手指印,是那天他留下的,实弥眼神闪了闪。

这女人未免也太脆弱了,他不禁想到。

意识到自己撞到谁后,胡枝差点原地缩成一团,她深呼吸,藏在手掌的脸迅速整理好表情,慢慢放下。

“实弥,那天……”胡枝突然想到那个平安符,她想问,又怕开口引起更多不好的回忆。

“我说你啊,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他神色坦荡,不明白她怎么一直磨磨唧唧的。

“是,我是想问,我送的平安符没有发挥作用吗?”胡枝闭着眼睛一口气问了。

虽然没有听到有人提起过,但天音的表现,总让她觉得应该是有发生什么。

实弥看着摇摆的湖面,回想起那晚的战斗,一开始,他们就被迷香乱了心神,在幻境里打转。

在千钧一发之际,的确有一道屏障突然出现,护住了重要部位。

然后他发现,那枚平安符里面,在发出淡淡的光芒。

所以,匡近才把自己给了那个小鬼,要不是有人不知死活突然跑出来,他也不会死。

为什么温柔的人总是先死去呢?

“实弥?实弥。”

见他陷入沉思,嘴角狠狠压着,胡枝摇摇肩膀唤他。

“闭嘴,别一直名字名字的喊。”实弥焦躁的挣开。

他翻出破损带血的平安符,上面的白梅被染成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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