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o章(1 / 2)
谢氏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广安那地方穷山恶水,如何能与京城比,你非让他去那里,也不知他在那里受了多少苦!头一年他带着媳妇刚去,两口子水土不服,生了一场大病,你这个当爹的也不是不知道。他给我要多少银子,我就给他多少银子,我这样还不是想让他们夫妻两个在那里吃好喝好住好,生怕委屈了他们。”
贺知丞登时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道:“你糊涂!我让他去外头历练,还不是为了他好!他自小娇生惯养的,不去外头怎知民间疾苦,以后怎能当好一方父母官!你给他那么多银子挥霍,岂不是在害他!”
谢氏哭道:“老大在那里做官,是赢得了一些好名声的,又不是只去挥霍银子去了!我贪了府里的银子给了他不假,你可别冤枉了老大!”
贺知丞气得直拍大腿,叹道:“你惯来宠溺孩子,现在都酿成大祸了,要是再不知收敛,嘉云、嘉承就得养废了!”
谢氏脸色惭愧,后悔地抹眼掉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贺三爷唉声叹气了一阵,道:“现在事情已经这样,是必得想法子解决的。我想,看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过苦劳的份上,只要咱们尽快把银子还上,父亲总会从轻发落的。”
谢氏哭道:“三爷,我何尝不想把银子还了,只是这么多银子,到哪里去筹去!”
贺三爷叹了口气,道:“咱们私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谢氏想了想,道:“账上的现银,连着给嘉云准备的嫁妆,还有为嘉承以后娶妻准备的聘礼,总共还有两万银子。”
贺三爷道:“那就把这些银子先还回官中,填上先前一部分亏空。”
谢氏抹着哭红的眼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
看她哭个不住,贺三爷愁眉不展,心里也极不是滋味。
他叹了口气,打算再想法子出去筹钱时,忽地有丫鬟进来传话,道:“太太,三爷,阁老大人来了,正在荣禧堂与国公爷说话呢,说让您二位过去。”
听说岳丈大人来了,贺知丞心里一紧,谢氏顿时变了脸色,神色更加慌乱了。
公爹已经够严厉了,可她犯了这么大的错,也没有当面责骂她一句,她的亲爹来了,可是会狠狠教训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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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禧堂中,谢阁老与国公爷相对而坐,谢氏的兄弟谢侍郎坐在下首,三人的脸色都是一样的凝重。
先帝还在时,谢阁老原是御史出身,因屡次直言进谏,颇受先帝赏识,任内阁首辅多年。
只是自今上登基以后,谢阁老疾病缠身,实在力不能支,便致仕归家,安心养病,不再过问朝中政事。
沉默喝了一口茶,想起长女在夫家做的事,谢阁老的脸色更加难堪。
若不是外孙女哭哭啼啼到府里说起了长女的所作所为,只怕他至今还不知道长女做出这种事来!
谢氏与贺知丞到了堂内,先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谢侍郎,见他脸色发沉,心里不由一紧,又看向谢阁老,怯声道:“爹。”
然而下一瞬,啪的一声,堂内响起重重掌掴的声音。
挨了父亲一记巴掌,谢氏捂住红了半边的脸,低头不敢吭一声。
谢阁老高声斥责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嫁到国公府,你公婆对你委以重任,将偌大个府邸交到你手里打理,你可倒好,私吞了这么多银子,简直闻所未闻!你是我谢家长女,在娘家该为弟妹之表率,在夫家该为妯娌之楷范,以前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你把我谢家的家训都忘了吗?!”
谢氏顿时泪如雨下,道:“爹,是女儿错了。”
谢阁老喝道:“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先时你弟弟打发佟氏来劝你,你可有半分放在心上?若不是现在东窗事发,只怕你比这还厉害!我看你与那些贪官污吏也没什么区别,该拖下去打个皮开肉绽长长记性!”
谢氏低头抹着眼泪,不敢作声。
谢阁老说着,一时更加气上心头,抬手指着谢氏,气得浑身乱战,对贺知丞道:“贤婿,她犯了这么大的错,你也不用再袒护她了,把她休了撵出府去,我们谢家也只当没有这个女儿,让她以后自生自灭去吧!”
贺知丞忙上前搂住谢阁老的腿跪下,含泪道:“岳父大人息怒,夫人有错,小婿更是有错!都怪小婿没有及时规劝夫人,才生出这些事来!岳父有火,就朝小婿身上发,不要气坏了身子,也不要怪罪夫人了!”
谢阁老看了他一眼,无奈叹气道:“贤婿快起来吧,老夫生的是她的气,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还非要袒护她。”
国公爷一直沉默未言,此时威冷的眼神瞥向老三,眸中闪过一抹意外。
他这个儿子,性子温吞没有主见,自小文不成武不就,是几个兄弟中才能最平庸的,而今日能这样挺身而出护着谢氏,担起这份错责,倒是还不枉为人夫。
待请谢阁老坐下,贺知丞道:“父亲,岳父大人,正好两位长辈都在,我也有一事要说。谢氏所私吞的银两,都交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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