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阙雪 第53节(2 / 4)
街市上,奉画掀起帷幔看着街市嚷嚷,忽然想起一事道:“小姐,您还不知,前两日我出门去买酱菜,听百姓们在议论大理寺收了一桩命案,是太仆寺监正家的姑娘,被她那夫婿活埋了。这事儿还真是老天有眼,不知怎么被起夜的侍女看到了,冒着危险将此事秘告到了衙门。”
“太仆寺监正?还有此事。”秦惟熙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低声沉吟。
奉画点点头,又扬声问起车帘后的罗远:“罗大哥,你可知谁家的泥娃娃做工精巧?”
罗远回道:“是阿福家的。属下总在这条街上过,看那家门庭若市,许多小儿去买。是小姐要买一些?”
秦惟熙点头:“待会还要劳烦罗大哥送去澄心庵……”她话音还未落下,罗远已目露精光,一手扶在腰间短匕,道了一声:“有人尾随。”
秦惟熙忙朝后看去,街市上熙来攘往,吃饭的吃饭,采买的采买,唯有陶青筠骑在马背上,一手挥舞着一方桃粉色的手帕,朝着她大喊。他身后似乎还尾随着几个牙人装扮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可街市上的人声鼎沸已然盖过了他的声音。
原是陶青筠今日从宫中出来,半路遇见了李垂榕,她一身破旧衫且蓬头垢面在街抢食。起初,他还有些未敢认,只是寻着热闹有心看了两眼。这一看不打紧,而后竟然见这李垂榕拿着馒头一路躲到了罗府前。见此他让发财先一步驾着马车回去,他则隐在暗中想看看这李垂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焦灼的满头大汗,心急如焚,只是一双眼不敢离李垂榕半分。不多时便见秦惟熙同奉画那个小侍女走了出来,罗远则去牵了马车。随即便见李垂榕疾步跟在后面,街上人来人往,日头下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下,忽然一道刺眼的光入了他的眼。陶青筠揉揉眼再一看,那李垂榕手里不知何时拿了把匕首,日头下泛着金光。
他当即抢了那在街头售卖牲畜的牙人,身旁老槐树下拴着的吃草马,毫不犹豫地骑了上去。又见街头一姑娘方买的手帕,与那李垂榕的衣裙正是同一个色调。他在马上朝着那姑娘一辑礼:“对不住,多有得罪,陶某想借姑娘这手帕一用。”
那牙人见丢了自家赶路的马先是一惊,后人见有一盗贼光天化日下抢夺,当即寻了一同来的友人去追。而那姑娘看清马背上的青年公子却没有受到惊吓,而是目露爱意朝着陶青筠直送秋波:“寒青居士!是陶公子!”
就这样陶青筠挥舞着那方手帕一路向前面马车里的秦惟熙示警,身后的牙人与那小姑娘也尾随着他追了一路。
奉画看着人群中,突然惊声道:“小姐t,是李垂榕!”
罗远闻言稍安。
而后三人便见陶青筠立时下了马,一把扯过那李垂榕进了一条小巷。
陶青筠目露寒光将李垂榕一步步逼至角落,寻好时机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匕首,这才寻了空挡去擦额间的汗珠,冷笑道:“吃甚长大的?跑得比兔子还快?你要作甚?朗朗乾坤还想刺杀朝中重臣的妹妹不成?”
然而李垂榕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顺势就要去抓他的衣衫。陶青筠灵活一闪,忙躲了开去。
李垂榕红着眼道:“陶公子,求您让垂榕嫁入陶家,垂榕而今无家可归。”
陶青筠冷笑:“怎么?据我所知你李家妇孺当日可是被判得自生自灭吧?听闻你李氏中人前些时日上街售卖自做的吃食,那想必定有地方可宿了。你怎么说无家可归?还是你认为只有那李府才是你的家?”他冷眼看着李垂榕。
“陶某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那边奉画看见李垂榕,不禁目露愤恨:“这李家的想作甚?她们李家可是没一个好人。”
秦惟熙却忆起当年李垂榕欲嫁入诚意伯府一事,她冷声道:“此人在极端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而后吩咐罗远:“罗大哥,掉头。”
第63章 度余生
李垂榕见陶青筠冷着一张面,别过了头丝毫不看她。自知嫁入陶家不成,她的心猛然从云端跌倒了谷底。她笑了笑,很快从发间拿下了金簪,对准自己三两下划破了身覆的衣裙,很快衣衫残破,露出了颈间的雪白。
她看着陶青筠道:“我总要为自己做些打算,我欲放下身段委身于你,你竟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就要扑上前去。
一霎间,罗远抽出腰间短匕,很快飞向了李垂榕的面前。李垂榕忙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与对面的陶青筠也拉开了距离。
而后她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见是秦惟熙,顿时恨意涌上心头,就要起身重新拾起那发簪向她扑去。
“都是你回京,一切皆因你回京,京中才开始变得不太平。你这个灾星,说过之处皆要倒霉,不然我弟弟也不能死,我李家也不能沦落到此地步!我还是高高在上的李家贵女!”
罗远见状便欲飞身上前,奉画则要挡身在前,反倒陶青筠静立于原地不为所动。秦惟熙一手将奉画反护在身后,旋即笑了笑,道:“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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