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阙雪 第72节(2 / 4)
。”说着,她朝外望了望天色,见天际已微微泛起了鱼肚白:“阿兄与五哥现下应是快回来了。”她又将昨夜罗聆与钟题等人的计策以及姜元珺深夜回宫一事一一道出。
褚夜宁沉思半晌:“知我者罗阿兄也。”
秦惟熙见他面上毫无血色,双唇干裂,又起身去寻了杯子去倒一杯水,见水壶里空空,又去外间寻了天还未亮时阮姑姑烧好的热水,现下已是温的。只留下一句:“等等我。”
褚夜宁顺势坐起了身,姿态慵懒地将一臂搭在了弯曲的一条腿上,听着她的脚步声以及那忙进忙出的身影,目光越发柔和。
秦惟熙倒满了温水,疾步走了近来:“四哥,水来了,慢些喝。”本是停在半空中执杯的手却是一顿,又猛然缩了回去。
榻上人此刻嘴角轻浅的笑意,那毫无血色的双唇,将她骤然带回了昨夜那片星空下,那突如其来的一吻。
“小七妹,你喂我罢。”
“昨夜,你四哥,而今……手疼,头也疼……”
“手也伤着了?”她匆匆一瞥,回府后她有在细细察看那些明面上或许会有的伤势,那两只手分明是完好的。但嘴上这般说的,秦惟熙还是伸长了手臂去将水杯递到了他的唇边。随后,她别过了头,微微垂下了眸。
起初还能听到他入口的饮水声,再之后连着他也无了声息。秦惟熙心头猛然一颤,倏忽回过了头,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榻上的人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猛然一带,令她整个人跌坐到了他怀中。
秦惟熙一声低呼,再看杯中水已被他饮得干净,又忙朝外间看去,褚夜宁忽在她耳畔一声低笑:“怕你三哥看见?”
“秦洛,昨夜,你没有拒绝我。”
秦惟熙回头看他,忙欲起身,但显然敌不过床榻上那如今正值青年,上战破敌的骁勇男人,反倒再一次将她牢牢拥入了怀中,也全然不顾胸口及腹部已经迸裂的伤口。
她眼睫轻颤,身后忽而想起一声软语:“洛洛,回答我。”
耳畔忽至的一缕温热气息,让她心头莫名一颤。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你那是霸王硬上弓。”又忽然想起他的伤口,忙道:“小心勿扯到伤口。”
但身后的人却依旧将她牢牢拥入怀中:“别动。秦洛,只消一会儿。”他缓缓阖上了眼,再是一声温言软语。
外间异常的宁静,透过小窗去看,院中也无一人走动,此时天蒙蒙亮,大概都还在睡着。但此时她却心跳加速,一声一声,彷佛那心脏再不受控制地涌到了她的喉咙口。
“秦洛,香毬还在么?”耳畔再一声轻语。
秦惟熙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胡乱地点了点头。
褚夜宁一声低笑:“那就当作是你我的定情信物吧。”
秦惟熙闻言倏地回头,却与他的鼻尖一瞬相碰,她又猛地回过了头,她尽量放低了声音道:“褚夜宁!什么定情信物!我那时才有八岁!”
褚夜宁似乎在隐忍着那压抑在心中放纵的笑意,懒洋洋地道:“规矩是人定的,早送早就是我的人。可是秦洛,我曾已在萧伯母面前许愿我会护你生生世世。夜宁会护惟熙生生世世。”
猝然提及母亲,秦惟熙不由一怔。
褚夜宁再道:“秦洛,在琴家老宅中的那些日子,是我褚夜宁这小半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秦惟熙忽而心头一涩,又觉身后人那一缕温热的气息再次贴近了一分,耳畔一阵异样的痒感传来,她正欲开口,又听得身后人再次说:“秦洛,回答我。”
秦惟熙只觉此刻双颊一定红得个透彻,她倏忽又想起了初回京城后她们在镜云寺的那佛殿里,那画舫中女子的唇犹如好大一个红李。
褚夜宁见她不语,慢慢地又将下颚抵在了她的肩上,幽幽道:“还有,自打回京后我还从来未曾问过你,在江南这些年可有想过我?”
秦惟熙闻言脑中倏忽想起了那日在老宅他所说的衣冠冢,而她在江南这些年,也在年年新岁中为他祈祷着,每每赴敌安归。
想到此,她忽觉身后人的鼻息又朝着她更近了一步,她猛然回过了身,低声道:“三哥在外面睡着。你再胡说八道,我便将三哥叫进来了!”
褚夜宁扬了扬眉,随后哈哈一低笑:“老陶?”他眉眼弯弯,再而道:“那几个兄长都是你的后盾,很好,以后你还会有更多的后盾。”又听得他再道:“累不累?要不要去睡会?我来让人给你安排屋子。”
秦惟熙抬起眸,见他此刻双目已然一片清明,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放浪不羁之态,心下一松。不知怎么竟笑了出来,脱口而出道:“没个正型。”又见那素白寝衣下已然浸透出的一片血色,起身与他道:“我去,我去换董阿伯给你重新包扎。”
褚夜宁却道:“等一等,四哥有事与你说。”
见她不为所动,他又道:“是孙绍浦。昨日你我见过那醉酒老翁,听他话语里的意思,我想当年能头戴冠帽,下了马车还要踩人而行,那般狂妄作态若非孙绍浦t便没有其他人了。但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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