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阙雪 第89节(2 / 3)
来。
梁朗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绿叶,想着,初秋了,再过一段时日那绿叶就会变得一片金黄。再而霜降来临,飞雪将至。
年少的时候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自己何时能凭着自身所得,得到去往江南的赶路银呢?他想去见见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想亲口与她说一声梁某人失礼,他之过也。
年少时的狂妄竟让他为此遗憾多年。
江南,江南,那个爱笑、体弱多病的小姑娘现在就身在此地,他真的很想去瞧一瞧。
但那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还未等他去往江南,便康健的回到了曾经的京师故土。
可他梁朗仍然平平庸庸,无所作为。
很多很多个时候他都在问自己的心,究竟他该如何做。
正思想中,那院中破旧连门匝也合不上的破旧木门被人从外狠厉的撞了开了。而那扇将将能在关起来,让他能顷刻逃离这世间喧嚣的木门也被撞得吱呀吱呀裂为两半,摔落在地。
梁朗呆若木鸡。
京师大理寺狱。
一月既过,梁朗自投入狱中后,守在梁家府外的宫卫官兵也随之撤走。而靖王府自打靖王世子狠下心来抛弃了这个唯一能继承香火的儿子,靖王府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自那日靖王父子进宫请罪后,到了父子二人再出宫时,靖王世子却是本四肢健全的一人进,最后被宦官们抬着步舆丧失了一条腿出。
那是被素日里亲和无比的靖王当着康乐帝的面活活打残的。
面对着帝王盛怒,靖王世子知无不言。只道失了心窍想他日为这个大半辈子才来的幼子t行得方便。但其子还未行此事便被众人知晓。
康乐帝又问:“除此外可还有遗漏事?”
靖王一记刀锋投过,靖王世子猛地身子一颤,连连摇头。
康乐帝冰冷着一张面孔,全然没有了往日对晚辈们的慈蔼平和。
“四叔父,父皇当年最是放心不下你。临去前还交代过朕定要好生照料你。四叔父,倘若你能与朕这个堂弟就此安下心来,朕亦不是不能为了父皇的遗愿……”
康乐帝的话还未落下,靖王世子忙爬伏过去,诚恳道:“陛下!皇兄!臣弟还有一个女儿姜容,臣弟足矣!”
康乐帝淡淡一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靖王世子的头顶:“姜照,可朕认为你并不知足。”说罢,他抬起头对远处垂首而站的靖王道:“从玉牒里除名吧。朕会给父皇一个交代,亦会给天下寒门学子一个交代。”
靖王府内,靖王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亦曾寄予厚望的不孝子,命心腹将他抬到榻上上药,淡淡道:“吾儿,父问你,除了黔州学子一事,你还有其他事可瞒?”
姜照近天命之年的中年男人今日经此一遭已全然没有了自负高傲之气,他忙道:“父亲,没有了。”
靖王点点头,看着这个即将离府的儿子,问:“知不知道父亲为何带你入宫?因有黔州书生一事,这事儿瞒不住。”
姜照眸光一闪:“父亲放心,儿子已快马加鞭派人赶往黔州。”
衙内,徐林已得了圣令一月未归家,这些时日以来吃住皆在衙内。为防走漏了消息提前惹出风雨。
但康乐帝对于孙整及骤然身陷囹圄的梁朗迟迟未曾下决断。
而一直隐在暗中的罗家、靖宁侯府、诚意伯府、东宫,则一面不动声色地等待着那黔州的书生进京。一面暗中派人关注着梁家、陈桂贻、卧雪阁的动向。
康乐帝的迟疑对他们来说亦是一个时机。
秦惟熙则托了徐林多加照顾无端受此波及的梁朗,其间靖宁侯府的小侯爷恍若并未受此事影响,频频爬上罗詹事的庭院墙头,再绕过众人只身入闺阁不厌其烦地教那诚意伯府的小孙子口中的女中豪杰射箭。
梁朗自打入狱后一言不发,大理寺的衙役们亦恍若未见其人照常送去吃食与水到牢内。
他想不通,明明前一刻还身在那片他乐在其中的清贫小院中心中向往着杏花春雨的江南,为何又会出现在此常年不见天日的大理寺牢狱。
直到在衙役们的谈话中得知,他因多年未有一番作为又受同窗排挤父亲的不看好。鬼使神差地想与靖王世子的外室子孙整暗中勾结,欲行科举舞弊逼迫礼部尚书曹墨,劫掠曹尚书孙儿为质,以此受靖王世子青睐在京中谋事。
但家兄无意得知此事,竟因手足之情代幼弟冒着风险与孙整结交。
舞弊案事发,梁胥投入大理寺还未经提审,身为其父的梁阁老便自行前往衙内替儿如实招供。
梁朗一声冷笑,孙整是谁?他并不知晓。可没有人听他一言,这些时日梁家也无一人来看望他。但从衙役口中得知他书房内留存的来自靖王府的御赐之物以及父亲的亲自替他招供,他已然明白了一切。
夜半时分,人入深眠。
大理寺外,有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昏暗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低沉,开口问:“自己可以么?”
面前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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