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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阙雪 第9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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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冒出来了。我们这些身在后宅的妇人平日里无所事事,渴了有人侍奉茶水,饿了有人侍奉吃食,但不乏有一颗看热闹的心。”

“那些宗妇平日里无事时常聚在一起打叶子牌,近些年我与通政使的妻子杨夫人结交起来,她才与我谈起当年的卢虞。”

杨夫人。秦惟熙想起了那日在金水河所遇的妇人,当年在登闻鼓下刎颈后将母亲以身掩护留得母亲最后一丝体面的杨氏。

康氏再道:“杨夫人说当年卢虞出嫁前有个感情深度笃的手帕交,但卢虞失踪后她那手帕交也离开了京城。这些时日以来我多方寻找才找到卢虞出嫁前这个交好的姐妹。”

“我只派了人去了腾冲,只说是京城而来查卢虞的一些事,倘若她日后将此事透漏出来,她如今的安稳日子便不要再想了。若是她不想卢虞为此多年带着女儿东躲西藏就将真相说出来。”

秦惟熙再而起身为她杯中续了一盏热茶,康氏笑着,满目柔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这个手帕交说起卢虞未出阁时曾是接生妇人,年幼时曾立志想开药铺,其余的她一概不说了。但离开时她却说前些年有人捎给她一些药材,那人也没说是何人所送,只留了包袱便离去。”

来自江南的信笺、药材、曾立志想开得药铺、都在证明卢虞此人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临去时秦惟熙将自己今晨所做的一盒糕点送给康氏,康氏大方接过又握着她的双手目光中满是疼惜,二人就此分别。

秦惟熙回府后又当即以约好的地点去信于木童,查起近年来南地新开的药铺。而孙绍浦与陈桂贻及一直隐在暗处窥探的马怜人这些都不及先寻找李牟妻重要。

当年李牟携带回的那一封通敌密信,直导了秦家一夕覆灭。若想家族昭雪唯有先寻得这个当日在李牟入狱后忽然携带家财逃匿的卢虞。

既与夫君感情甚笃又为何不同甘共苦。为了女儿?但显然不能够。当年的那桩学子枉死案卢虞并未受此事影响。

深秋霜降,寒风骤起。

她从春日里回京,含着滔天的恨意蛰伏十年只为蒙冤的家族有一日得见光明。可将秦家埋藏于阴暗之处的那些奸佞何时才能绳之以法,家族何时才能拨云见日。

秦惟熙忽然想起了那个生得一双锐眼,不怒自威的祖父,眼中再一闪而过的漠然。

祖父辈的恩怨,本就是无稽之谈!

数日后,木童回信于京师,信中讲明此信纸在江南多地普及,甚至造纸商在近年已将此售出了临城多地。

听雨轩内秦惟熙坐在椅上,一滴清泪悄然落于纸上,而后她缓缓闭上了双目。

朦胧中她似又回到了祖父种满花树的那座庭院,而后看着父亲与哥哥依旧在小院里飞舞着手中的宝剑,而她身在的那间暖室里这一次却多了会弹得一手好琴的嫂嫂朱若,与人小鬼大的侄儿久宝。

这一次沉睡直到天色将暗秦惟熙才从那片难以割舍忘却的混沌中初醒。

奉画手端着一食盘噔噔上了二楼的木阶。

见内室里满是凉意与半敞的小窗奉画不禁蹙起了眉头,嘟哝道:“小姐,天寒了,万不可再贪凉了。”

秦惟熙见她放下手中的碗又忙不迭去关了窗,亦不望回身再与她说教一番。

她展颜一笑,一指轻轻敲在了她的额上:“我知了,我家最懂心疼人的小奉画。”

奉画笑嘻嘻地手指向桌上的清粥与酱菜:“璞娘说小姐近日胃口不佳给了我银钱去买些酱菜,小姐您猜猜我瞧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秦惟熙听罢放下了粥碗与刚刚夹起的酱菜,故作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什么奇事?”

奉画哈哈一笑:“奴婢瞧见靖宁侯府的松阳与九曲鬼鬼祟祟去了书铺,奴婢想着这平日素来与刀棍打交集的人,怎的会有闲情看书?奴婢一路跟在后面,竟发现他二人不多时又从书铺里出来,去了街边从走街串巷的摊贩手里买了好多画本。”

“奴婢觉得稀奇,待他二人走远了奴婢亦买来了一本。”奉画说到此处双颊一片红晕,很快又朝着她挤眉弄眼一番,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外表看着平平无奇的书籍。

秦惟熙接过眼皮猛地一跳,又迅速的合了起来。

靖宁侯府的书房内。

褚夜宁“笑呵呵”地看着二人从外带回的画本,那绘画的极致精细的郎情妾意一幕幕。或有抱头猛啃的登徒子,或有单膝跪地,手握女子一足捧在怀中目露怜惜的浪荡子。抑或有正痴痴看着端庄于铜镜前的女子,为她亲手画眉施粉的正人君子。

而绘画人物末尾还有一段段描写绘声绘色剖白示爱话语。

他垂下眸,不经意间余光一扫到一页上所绘画的另一画作,那罗帐内紧紧相拥的两画中人。而后他掀了掀眼皮向二人投去一个极尽平和的目光,笑说:“好,好一个登徒子,不错。”

九曲笑眯眯地凑上前道:“侯爷喜欢?不如属下将那摊贩的书都买下来?”他两眼明亮止不住地兴奋浑然不觉已悄悄退到屋檐下的松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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