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阙雪 第113节(2 / 3)
毒一事。褚夜宁却回握住了她的手。
竟不再是冰冷的一片。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不紧不慢道:“这一次有我在。”
身后的姚子竹见状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翌日天明,陈桂贻得已从宫中离开,康乐帝罢了一日早朝,中宫陶皇后便顶了他的“差事”,衣不解带地在养心殿服侍起圣人的起居。
殿内门扉紧闭,唯留下一片浓郁的药气在这双少年夫妻面前徘徊。
陶皇后一手持着汤匙,一手持着药碗缓缓送入了康乐帝的口中。
“太子呢……”康乐帝问。
陶皇后头也不抬地道:“昨夜来过。”
康乐帝望着头顶明黄的帐幔少顷神色如常地道:“熙丫头呢?”
陶皇后忽然一笑,一手持着汤匙在碗中不停搅动着:“陛下,我们都被一个小丫头骗了。您是帝王,九五之尊,臣妾如今要问一句,陛下该如何惩治罗家?”
康乐帝闻言一瞬低吼,随后打翻了陶皇后手中的药碗,药汁洒了她一裙摆。
“那是朕的老友,云川!”
陶皇后却起身看着面前一夜间白丝骤长,瞳孔内毫无生机的帝王,忽而一声讥诮:“老友……臣妾还以为您不知了呢!臣妾与您少年为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个小丫头与承骥将军的孩子,陛下还是要早做决断才是。”
“陶凝!”康乐帝却是一声暴喝,随手抓起了身边的玉枕掷了过去。
“朕是天子,定国公一案证据确凿,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任谁也改变不了。任他们折腾去……”
陈桂贻刚刚进了宅院,管家便将一封带着封泥的信笺递了上去。
陈桂贻迟疑了片刻回到院中将那信笺打开,少顷却是瞳孔猛地一缩。
另一边靖宁侯府内,松阳与九曲带着如今形同老翁般的孙绍浦去了城南那片荒废的密林。
在那座空坟前,孙绍浦茫然地望向四周,再见到当日在密牢中所见的几人,褚兰泽大将军的儿子、定国公秦蘅的小女儿、以及老诚意伯的小孙子,他忽然哀嚎一声,京城真的要变天了。
孙绍浦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正要抬头去瞧一瞧那个将他关在那不见天日的深牢中令他几近崩溃的靖宁侯世子,余光却撇到密林后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孙绍浦撩开了遮挡在眼前的乱发,再一次定睛去看。
孙行!
而渐渐走出那片密林的陈桂贻也在见到蓬头垢面,全身布满血污且瞎了一只眼的兄长时,疾步而来。
陈桂贻微微颤抖着,跪地后一把抓住了孙绍浦的肩膀,颤声道:“兄长,你……你果然还活着。”
空坟前的几人忽而一笑。
片刻,陈桂贻转过头对上了那双澄澈的明眸,与肖似定国公的面孔。
秦惟熙道:“陈公公,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陈桂贻望着泪流满面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定定望着自己的兄长,忽然红了眼厉声道:“兄长,是何人将你毒哑的?何人害得你……”
陈桂贻下意识地朝面前的几人望去。
孙绍浦紧抿着嘴巴拼命摇了摇头。
褚夜宁见此呵呵一笑,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窝,冷声道:“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若还不从实说起,今日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兄弟二人!”
孙绍浦因突如其来的疼痛龇牙咧嘴地被陈桂贻扶坐了起来。
褚夜宁再道:“松阳,拿纸笔来!我倒要看一看这阉人想说些什么。”
片刻,孙绍浦在几人的注视下,一手颤颤巍巍地握住笔杆书写了起来。
不多时,九曲取过带有孙绍浦一手潦草字迹的纸张。
几人还未带细看,陈桂贻便开口道:“我来说好了……”
“当年褚兰泽大将军出征前陛下让兄长拿着那封他亲笔书写的密信,却是伪造了定国公的字迹,将此通敌密信交给了李牟,以李牟的妻女胁迫他做此事。但兄长在朝多年伴陛下左右,深知陛下城府极深,唯恐日后东窗事发便想着让义子前去。”
“什……什么?”秦惟熙忽然睁大了眼眸朝他望去,她忽觉面前的天地旋转,而后一阵耳鸣。
她以为是梁家、武定侯府、抑或身在后宫的中宫之后带着那皇帝老儿的顺水推舟。
竟从未想过那封密信是由父亲曾最信任的,如足如手、如兄如弟的姜斯年!
父亲的含冤而死与褚伯父的惨死异乡竟全拜他姜斯年所赐!
褚夜宁倏忽伸出一手将她牢牢扶稳。
陈桂贻忽然苦涩一笑:“至于那义子是何人恐怕你们现如今也知晓了。当年那冯恭行本是茶商的义子,他生下来瘦的像皮包骨,先天体弱,茶商并不总让他出门。但这收下的义子总想看看外面的天地偷跑了出去,险些死在了外面,茶商为此将他狠狠打了一顿,这义子趁机逃了出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兄长路过将冯恭行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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