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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 第4o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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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吸鼻子,回头看向城头那座一动不动的玉像,一点轻微的叹息很快散入风中。

……

“不困?”如霰转头看向林斐然,她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良久,她才终于道:“我以为,大家的成长中的痛楚都会有所不同,原来也都一样,都要走过这样的阵痛,不过是轻一些、重一些的差别。”

如霰抱臂在旁,指尖轻敲着:“或许,不止是此,人的痛楚没有不同,不过是不断得到,然后不断失去。”

他又笑道:“不过得到的喜悦也同样不可忽视。”

林斐然莞尔,从胸中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卸力般趴到夯货背上,她越过鸟背,看向下方零星灯火,放空思绪。

他们正从落玉城赶至无尽海,回到人界。

如霰俯身看她,垂下的雪发挡住微风,他轻声道:“我觉得你该睡了。”

林斐然立即抬头:“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你一说我该睡了,我倒头就闷过去,一夜不醒,你是不是用了咒言?”

如霰扬眉,答得坦然:“是。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林斐然抬起的头又缓缓垂下,小声道:“不怎么,你用的都好。”

如霰顿时笑了一声,又听她道:“只是睡觉这种小事,用咒言也太浪费了。”

他低声道:“——,用在你身上,怎么都不浪费,对你这样没有节制的人来说,休息很重要。”

林斐然又抬头:“你叫我的这个称谓,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霰这次却没有搪塞,竟然开口解释:“咒言很难以你们的人话来形容,如果非要直白说的话,这个词的意象代表着曦光、粼波、新芽、源流、初云、苞蕾和心。”

林斐然越听越耳热,已经快要把头埋到鸟羽中,恨自己多嘴一问,但在听到最后这个词时,又忽然疑惑一声。

“心和曦光差异是不是有点大?”

如霰道:“大么?对于天地来说,这些都是最初且珍贵的,是万物的起源,直白表示为人的心很通达。”

林斐然转头看去,吐出半嘴鸟毛,翻身坐直,认真而敏锐道。

“不对,我也学过符文,意象只是意象,在人话里肯定有对应的词,你平常到底叫我什么?”

如霰转头看向夜色,笑而不语。

在林斐然多番追问下,才缓缓道:“是一个很亲昵的词,我喜欢,但若是直白说出来,你不会喜欢的。”

林斐然不服:“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他摇头:“因为你们这个年纪的少年人,都不会喜欢。”

林斐然:“……”

她倒头埋在鸟毛中,长叹一声。

第274章

永夜已至, 光华不生,连夜鸟都在无尽的暗色中失去感知,万兽俱籁。

林斐然望向下方连绵的幽林, 双眼仍旧睁圆,在落玉城一连熬了六日, 她却半点不觉疲倦。

或许是破境之后,像她这般的修士不需要太多睡眠, 但也许, 是因为她忍不住不看。

正视危机、正视惨淡,才能够找到出路。

她盘坐在羽翅上,垂眼看去, 在这难得的幽静时刻开始思考。

她在思考那一场与原书中全然不同的飞花会。

在峡谷中见到那片将夜的天幕时, 她就想到了春城中无尽的夜色,那是诸多圣人联手造就的盛会, 却在万众瞩目之下突然改变,甚至于后来完全关闭朝圣谷。

她早就觉得飞花会或有深意, 却始终想不通他们改变的缘由, 直至现在, 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猜想。

如果“春城将夜”映射着这一场浩荡而来的无尽夜色,那么,这一场飞花会是否能看作圣者对世人的提点与预示?

飞花会中发生的一切,又是否映射着其他?

那四根天柱、那些怪异的花农……

还有最后一日,天柱轰然崩塌,无尽的暴雨倾泻而下,洪水淹没城池,一切成为炼狱。

她又不由得想起如霰之前说的话,所谓旧的湮灭、新的降临, 若当真与密教有关,那么洪水覆灭之下,一切旧物都被冲刷,新的自然能在这废墟上重建。

难道这就是密教的目的?

林斐然的指尖不停摩挲,眉眼也渐渐蹙起,但她很快意识到某些微妙的错处,便摇了摇头,从这份思绪中抽出。

她不能将一切推测,搭建在这份真假不明的预示之上,否则就会变得和盲目相信密教的人一样,陷入误流,越想越错。

密教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做了什么。

从最初开始,他们就是在寻找天地灵脉,知晓在她这里后,密教中的所有目光才看向她,才有后来无止境的追杀。

尽管之后对她动手,并不仅仅是因为灵脉,但这的确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还有人皇的夺舍轮转,密教花费了数百年时间从旁相助,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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